2016/12/10 — 10:09

【參選社福選委背後】一般人蒙起眼睛,落場踢盲人足球場,謂之體驗;但盲人觀星,練習射擊,卻看似天方夜談,為何健全的人可作嘗試,殘障人仕不能呢?Why not? 視障社工陳柏亨(Endy),小五至初中的五年歲月,經驗10多次大型眼部手術,最後右眼失明,左眼餘下六成視力,只能看到眼前正面的影像,無法得見旁邊事物。「眼睛逐步退化,不知甚麼時候會看不見。」 射箭、飛標、爬山、伐艇、乒乓球,各種運動Endy 都駕輕就熟,眼睛看不清,令他更學會珍惜,珍惜每個機會。

身為社工,亦為弱勢,Endy 體會殘疾政策的不公平,參選社福界的選委爭取殘疾人仕在社會的「主流化』。他了解視殘疾人仕不是不能,只是缺乏機會。他多年在香港失明人互聯會工作,借助體育運動組織視障人仕,同行走入主流社會。

◎視障人仕的惶恐

Endy的成長,典型後天視障人仕的遭遇,從健全至殘障。社會充斥的不公平,普通人習以為常,他卻感受最深,就是他口中常說「開眼人」為社會定的規則。

11歲,小五,看電視感到疲累,突然眼前被一大塊黑色遮蔽,以為眼鏡的問題,就上床睡覺。醒來黑影未退,去到眼鏡舖,拿起眼鏡發現鏡片沒有黑色,才知驚慌。到聯會醫院看眼科醫生,告知視網膜脫落,立即排期做手術,這次意外改變他的童年。

漫長的眼科手術,持續整整一天。等待3個月,終於復見光明,打蒙着眼的紗布,「眼前好朦、黃黃地,東西有點扭曲。」幾月後,重新上學,可惜好景不常。

小六時,傷口結痂,視網膜再脫落,再做手術重新將視網膜貼回去,周而復始,5年內,做十多次大型手術。本地和國際專家會診,遠至巴西醫生亦為他施手術。直至中四,視網膜的傷口才沒有結痂,固定在現時位置。回想手術,小朋友聞笑氣作麻醉,腦海充斥笑氣的臭味,感受不是笑,而是作嘔,也憶起當時身體很凍,心中很驚和無助。

早期手術需要打氣泡入眼,手術後,只能伏在桌上睡覺。唯一娛樂只聽到收音機,聽歌聽時事,走過一條截然不同的小學路。回校讀書,眼疾影響更大,讀書要用放大鏡,老師讓他在頭排看黑板,但是因為手術留班,長得較高,阻礙同學看老師,結果坐在尾排,唯有用望遠鏡看黑板。後來,轉到私家醫院,前民政局局長何志平醫生為他施手術,結果手術失敗,右眼從此失明。當時,何志平醫生不說失敗,只推說遲點會好,回想起那手術,今天依然憤怒。

◎看不見的歧視

視障人仕的標籤無形無色,教育中,美其名是「保護」,卻造成標籤。中學時代,醫生認為不可參加有撞擊的運動,結果換上不可以上體育課,連沒有撞擊性的乒乓球都被迫放棄。

考試,他比開眼人辛苦,幸好有「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的巧遇。中五會考沒有人看好,評估考試只得7分。視障人考試辛苦,一般人考上3小時,他卻要加鐘,考4.5小時,每日二場考試,用上10小時考試。幸好遇到當年的高材生女友,愛情鼓勵下,會考考獲18分。

好不容易考上大學的社工系,再在失明人互聯會工作。

◎為視障人充權

「眼腈看得差,容易得共鳴,角度不是開眼人,不用慢慢解釋。」

「做服務,不要因為視障人仕看不到,就當成做不到。我們不是要被照顧,而是弱勢自助,服務大眾,有自己角色」

他認為︰「殘疾政策傾向精英主義,幫政府做騷宣傳,不會用用家角度推行政策,只會推卸責任。」政府花不少心力宣傳殘奧會金牌得主蘇樺偉,不斷宣傳他的成功,無視一般殘疾人仕。鼓勵殘障人仕的參與,首先改變就業政策,過去特殊教育,只成就少數精英,如︰莊陳有,而大多數的殘障人仕都不能完成中五,工作選擇不多,聾人有只能作苦力,盲人作按摩或庇護工場。現在融入教育,跟健全的學生一齊學習,殘障人仕成績都不俗。而隨着科技變遷,殘障人仕的角色更重要。

「當年同班二位視障同學都社工畢業,但問題是完成學業,社會無釗接,受教育的殘疾人仕成為犧牲品。」2012年至今,他努力爭取就業配額制,要求政府和公營的非政府組織有2%的職位留給殘疾人仕,並給予提供有關職位的企業享有稅務優惠。

◎改變開眼人的遊戲規則

他服務的組織,後天視障人仕較多,失明前自身都有不同的能力。他借助體育,教導學員,專注地觀察,不是用眼看,而用其他身體觀能感受世界。

他舉辦功夫班,視障義工用摸手代替眼看,教授長者功夫,深受歡迎。普通人學習功夫,不知如何發力,視障人仕則知道如何用語言講解動作,如︰前左弓步姿勢,並靠觸摸肌肉的形態,了解發力點是否正確。

社會覺得視障人仕有一些事做不到,例如︰射擊,觀星。他跟義工合作,令殘疾人仕決定遊戲規劃,例如︰射擊比賽就有義工在視障參賽者背後,指示方向,射擊由個人運動,變成團體合作

眼睛,他看不清,但心更清。改變,從參與開始,他永遠是視障朋友的同行者。

請周日於選舉委員會界別分組選舉--社會福利界舉選,支持社福同行團隊17號陳栢亨。

資料來源:立場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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