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楊儒門大概就要被陳水扁總統特赦了,其實在一兩年前這個案件剛發生,楊儒門剛被逮捕,台灣的社運界剛開始聲援他時,我的腦中就開始徘徊著一些疑惑,這些疑惑,在這一兩年中從不曾在心理消失,在這次特赦中,更加深了我自己的這些疑慮。

一、媒體報導和社會運動團體中描述的楊儒門,是一個極關心社會議題、極關心農民和弱勢者權益的人道主義者,但很奇怪的是,他從來不曾加入過任何檯面上看得到的勞工、農民或反全球化團體,也不曾看過他參加什麼社會運動抗爭,至少大部份社運團體都是在他被逮捕之後,才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不像1989年自焚而死的詹益樺,雖然也是社運團體中的小人物,但至少因為常跑各團體當義工,有些社運團體或反對運動團體的人士還多少有點
印象。但楊儒門似乎就是個孤槍俠一樣,捨棄參與一般社會運動的抗爭手段,反而採取放假炸彈這種充滿爭議的手段表達自己的意見。我不曉得社運團體在聲援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自己的團體沒有辦法吸收這樣子既熱心又有理想的人。或者邪惡一點的想,搞過社運組織的人都知道,組織中出現這種個性孤僻、自我中心的人,最後都會變成組織的大麻煩,所以社運團體離他們越遠越好?

二、在很多聲援楊儒門的文章和報導中,都把楊儒門形容成一個極富人道主義的人,舉出的例子就是他捐錢給世界展望會,認養小孩,或者說921地震時,他拿出準備成家的90萬捐給災民。但是過去很多社運團體不是都常罵這些社福團體,只是在幫資本主義體制撿破爛、收拾善後,像我們這種社工背景的人,常被罵說只是在當壓迫體制的幫兇,我們的努力根本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怎麼一下子,捐錢給這種團體,反而又可以變成人道主義色彩
的證明,而不是說他也是資助這種幫兇的共犯之一?

三、如果今天有個立場跟楊儒門完全不一樣的傢伙,也跟他做一樣的事,到處放假炸彈,只是他的炸彈外面寫的可能是「全面貿易自由化才能救台灣」、「要安定、要經濟發展,工運、環保團體不要鬧了」。他也有他的理想、理念和意識形態,而這樣子的想法也不能說偏激,台灣的社運團體不曉得會不會同樣去保障這個傢伙的言論自由和表達自由?美國曾發生民權團體幫三K黨打言論自由官司的事情,只是因為他們認為「任何人的言論自由被侵犯,下一個都可能輪到我。」,我不知道台灣有沒有社運參與者想過這樣子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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