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者》男主角本木雅弘17年前的作品─《五個相撲的少年》,
他穿相撲腰布的樣子有沒有像他在《送行者》被社長強迫去拍「業
務DVD」時被迫光著身體穿個內褲(還是尿布?)就上陣的樣子?


我在某間台北市的藝術電影院看這部電影,一向「人煙稀少」的戲院很罕見的賣了個高朋滿座,我的位置大概是有史以來在這間戲院看電影,所被迫坐在最前面的位置。

電影播到一半,
一個問題就開始在我腦中徘徊不去,就是─這片何德何能能拿下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同樣身為日本導演,憑什麼拿下他的前輩─黑澤明、大島渚、深作欣二、伊丹十三等大師一生都拿不到的大獎?

《送行者》故事內容維持了近年來日本電影的一慣特色─感動、催淚,我在戲院裡聽到此起彼落的抽泣聲就可見一般。我想很多好萊塢的評審,在電影開始沒多久,一定就會大叫「這就是我們要的日本電影啊~~~~~~~~~」。

選擇葬儀行業作為題材也是很創新的構想,死亡在我們的社會風俗中,往往是非常隱誨、禁忌、見不得光的一部份,但又是每個人必須歷經的一個終點站。而人體在活著的時候,又是不能曝露的,而死了成為屍體,又成為另外一種禁忌,必須由專人來處理,不能任意曝光,褻瀆屍體往往是刑法重罪,許多新聞媒體守則通常都嚴格禁止屍體的曝光。本片的成功,除了在人道關懷的層次上,其實很大一部份是在人類社會對死亡既禁忌又好奇的操弄上,而人類既然對死亡無可奈何,卻又對死亡議題極端逃避,視為禁忌,本片也很成功的嘲諷了這種態度,例如電影一開始男主角看到放在辦公室的三具棺材,嘆息地說「人生用的最後一樣東西,卻不能自己做主」,以及他對親友反對他去做葬儀社工作時所說的「每個人都會死啊」,還有男主角一開始工作回家便食不下咽,工作一段時間之後便可以在聖誕夜大啖炸雞,乃至劇終之後下字幕時本木雅弘又再拿廣末涼子作對象,操作一次納棺的程序(很奇怪的是,很多人感動落淚是一回事,但是字幕一下人就走了,很有張力和意義的這個片尾反而很多人不想看),都是在對人類往往逃避認真看待生死議題的一種反動甚至是嘲弄的態度。

另一方面,如果單論其電影藝術手法,其實並沒有很特殊之處,有些橋段甚至感覺會很突兀做作,例如男主角在田梗拉大提琴然後又用高角度攝影,又配上主旋律,彷彿是將男主角英雄化,其實和本片強調的對生命謙卑的態度是矛盾的,還有一連串帶過的處理喪事的情景,包括親吻死者留下唇印,或是給死者穿泡泡襪,或者給人會心一笑,但是相對整部電影的調性顯得過度突兀又累贅。
                                                                               
角色上的最大敗筆是廣末涼子,這個角色實在太陽光又歡樂了,整個電影哀傷的調性被這角色抵銷掉很多。此外各組角色關係中我覺得最具張力的「男主角─社長」這個組合,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就弱掉了,反而沒有著墨太多。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這部片會得奧斯卡最佳外片,不過,如果和《和巴席爾跳華爾滋》、《報復》、《巴德麥恩霍夫二人組》、《我和我的小鬼們》比的話,對口味一向比較大眾化和中庸的奧斯卡評審,這片顯得較「平易近人」而突出,因為其他幾片就真的比較「藝術」。另一方面,過去六屆已經有三次把最佳外片頒給探討生死、臨終議題的電影,包括今年的《送行者》、05年的《點燃生命之海》、04年的《老爸的單程車票》,也是一個值得觀察的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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