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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酷壞痞子》是一部表現平庸的電影,故事性、戲劇性和演員的表現都很一般,電影最後那一部份有點說教,讓它很像「反毒教育宣導片」 ,但就因為這樣子,推動「毒品防治」、「反毒宣傳」的各種專業工作者,特別是學校的教師應該要看看本片,因為它有點顛覆了我們對毒癮者的偏見,好像會吸毒的都是所謂「問題青少年」,但事實上,中產階級甚至上流社會背景的青少年吸毒的比例一樣不低,所以學校如果真的要抓吸毒的學生,不要只抓那些邊緣青少年或社經地位差的學生,但學校敢抓有背景、有地位的學生吸毒嗎?這倒是令人懷疑。

家庭富裕或高社經地位的青少年會吸毒也沒什麼好訝異,毒品就不是多便宜的東西,以前我在愛滋防治團體工作的時候,因為注射海洛因的交叉感染是HIV+的高危險群,所以也認識了不少毒品問題的實際狀況,當時就常聽到一句話「吸毒其實是經濟成本相當高的犯罪行為」、「毒癮者其實家庭環境和經濟能力都不錯」,自然要有很多錢才有辦法買毒品,沒有錢就會偷竊或搶劫。

毒品防治終究要回到一個根本的問題,人為什麼要吸毒?這不是一句「被朋友帶壞」之類的空話就解決,邊緣的社群或者社經地位低落的人吸毒可能是因為生存艱難、生活絕望,用毒品在逃避現實、找尋一個心理上暫時的窗口,那像《玩酷壞痞子》裡面那些上流社會的子女吸毒,又是為了什麼?他們衣食無虞、前途一片光明,看起來沒什麼可煩惱的,那為什麼要使用毒品?電影裡面其實隱約有提到他們顯然有家庭的問題,他們和父母的關係是緊張而疏離的,但沒有著墨太多,電影情節裡面也沒有任何除了主角之外,其他學生和他們父母互動的情節。總之我們的毒品防制策略,似乎是想用一招打天下,沒看過治安或者教育當局真的去理解為什麼這些人會接觸毒品,然後開始一步一步的陷下去,就只想用一種策略就想解決各式各樣的群體的毒癮問題,而這中間又只衝著「問題青少年」,那其他社會中上階層的群體呢?誰知道真正有問題的青少年在哪?

電影最後引用的美國新聞節目片段表示, 《玩酷壞痞子》是改編自1984年美國康乃迪克州的Choate Rosemary Hall預備學校所發生的大規模販毒、吸毒事件,當事者叫Derek Oatis,他因為攜帶340公克的古柯鹼在機場被查獲,才爆發整個事件,最後有14個學生被開除,Derek Oatis後來被判5年緩刑外加5000小時的社區勞動服務。電影演的跟實際狀況出入不大,Derek Oatis也有個女朋友─Catherine Cowan一起被捕,最後被判1年緩刑外加1000小時的社區勞動服務,但他們實際上是從委內瑞拉走私古柯鹼被逮到的,而不是哥倫比亞。Derek Oatis本人已經49歲,現在是個律師,真實故事在這個網站有一篇蠻詳細的報導。Derek Oatis會被判這麼輕有點匪夷所思,因為1980年代是美國「向毒品宣戰」(War on Drugs)最如火如荼的時候,很多人只因為持有、買賣幾公克的大麻就被判重刑,這可能跟他本人未成年有關係,當然還可能有種族等因素作祟。

現在台北市有議員說要全體中學生驗尿、驗血,以找出吸毒的學生,我是很反對這種嚴重違反人權,浪費資源、人力、時間,而實際上對毫無效能的措施,但我也很好奇,要是抓到的都是什麼官二代、富二代,甚至是市議員的子女,學校、教育當局還是警檢調敢不敢處理?還是會像《玩酷壞痞子》一樣,用「喬」的把事情給搓掉了,光是想像這種情形就實在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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